任保平教授发表主旨演讲

智能经济新形态是2025年全国两会期间《政府工作报告》里提出的新概念。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提出了智能经济新形态、“人工智能+”，同时提出人工智能发展新方向是具身智能。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人工智能+”战略的持续深化和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智能经济新形态是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也是数字经济增长的新引擎，它是人工智能和各个产业领域深度融合的一种新的经济形态，人工智能是一种技术，这种技术只有和产业、社会管理各方面深度融合以后才能形成新的经济形态，才能形成一种新的经济形态，这种经济形态才能对社会经济发展产生推动作用。所以“人工智能+”战略推动下形成的智能经济新形态，它重塑着中国经济发展的形态和动力，是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中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形态。所以我们要努力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之路。

一、智能经济是高质量发展的新形态

智能经济是数字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是随着人工智能的应用衍生出来的一个新概念，是人工智能应用到经济当中的新型经济形态。所以，智能经济以新一代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和新型基础设施为支撑，构建“数据+算力+算法”的核心技术体系，研发出智能装备、智能人、智能穿戴设备等智能产品和服务，推动了三次产业实现“智能+”，催生出智能经济新形态的新业态模式，所以它是支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一个新形态。

智能经济新形态是数字经济增长的新引擎，是在“数据+算力+算法”定义的世界里产生出来的经济形态，是数字经济迈向智能化的形态，它具有数据驱动、人机协同、跨界融合、共创分享等显著特征。从经济转型角度来讲，智能经济新形态是从工业经济、数字经济转化而来的新的经济形态。从生产力的角度来看，智能经济新形态是智能革命引发的生产力跃迁背景下，以智能生产力推动的经济形态的变化，以及由此产生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从经济增长的动力角度来讲，智能经济新形态是“数据+算力+算法”的决策机制，去应对不确定性的一种经济形态。综合这些角度来看，人工智能是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关键动力，产业智能化和智能产业化是智能经济发展形成的形成机制。所以从经济转型的角度还是经济增长的角度来讲，智能经济新形态都是推动经济结构转型升级从而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新形态。从宏观经济学的原理来讲，技术进步以后，推动产业化以后要形成经济结构转变，当经济结构发生转变才能产生结构性增长，结构性增长才能形成规模报酬递增机制，所以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是数据经济发展的新阶段，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一个新引擎。智能经济新形态总体来看的特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智能经济新形态的技术与政策双驱动，不同于其他方面的产业是单靠技术驱动，智能经济新形态是技术和政策双驱动。以人工智能、5G、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支撑，实现了生产要素的智能化重组，智能经济新形态的政策引导性，世界各国都是通过顶层设计来加速布局智能经济新形态的，所以它具有技术和政策的双驱动性。

第二，智能经济新形态具有整体性和系统性。智能经济是“人脑智慧+电脑网络+物理设备”三位一体构成的总体结构。所以局部智能因为缺少其他要素而难以发挥作用，系统性、整体性以后这种作用才能整体发挥出来，所以智能经济新形态主要是指智能经济自上而下形成系统，相互之间具有内在的逻辑。也就是说，它是人脑智慧、电脑网络和物理设备三位一体的。过去人工智能发展的单纯讲人工智能大模型，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已经明确提出人工智能发展的方向是具身智能，有了大模型之后，人工智能没有身体。具身智能能够把大模型和机器人结合起来形成智能经济新形态。我们过去发展人工智能是把重点放在大模型的研发上，结果发现不能产业化，人工智能没有身体，对整体经济的影响不大。

第三，智能经济新形态是人机协同性。单纯地依靠人工智能促进经济发展是脆弱的，人机协同的智能才是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重要引擎，人机协同的经济模式将对产业、技能以及社会结构带来深远影响。目前图像识别技术和语音交互技术进入产业应用阶段，通过感知技术的成熟，机器能够以全新的人机交互模式感知人类与人进行交互，基于人工智能、大数据、自动化等前沿技术与人类智慧深度结合，协同创造生产力的一种新型经济形态。未来人机协同系统的应用将会催生新兴产业和商业模式，改变人类与技术的交互方式。如智能制造、智慧农业、智慧物流等。这些新兴产业通过人机协同性的优势，推动了不同产业环节的协同创新，将会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生产方式的创新，推动了产业结构的升级和转型。

第四，智能经济新形态的产业融合性。产业融合是指不同产业或同一产业不同行业相互渗透、相互交叉，最终融合为一体步形成新产业的动态发展过程。智能经济新形态能催生跨界业态重组，通过产业渗透、产业交叉和产业重组形成新的产业形态。比如电动汽车产业链，整合电力供应商，电池制造商和科技公司，形成新型移动出行领域。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我们不光要发展人工智能技术，关键的问题是这种技术要进行产业化，要用人工智能技术改造我们的传统产业。

第五，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增长可持续性。人工智能可能导致数据中心能耗上升，但合理应用AI技术优化能源效率可以实现碳中和目标。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增长具有可持续性，能实现低碳化，能把绿色化、低碳化、智能化几个方面有机结合起来。在能源领域，智能经济新形态能优化生产、运输及交易流程，提升可再生能源消纳效率。在环境领域，智能经济新形态能构建碳排放立体监测、自然灾害预警及污水智能治理体系，搭建覆盖碳排放核算及减排策略的全链条解决方案，最终实现绿色化、低碳化、智能化的结合。

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水平体现在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以及人工智能与各产业有机结合的发展。发展智能经济新形态必须重视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以及新一代智能经济新形态技术与传统产业的有机融合。智能经济是高质量发展新形态主要体现在智能经济能通过技术创新和智能化的基础设施，推动经济的全面智能化转型。与传统经济形态相比较，智能经济更注重数据的利用和技术的创新，以及计算智能化和网络化的能力，形成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一体化的发展格局。科技创新是能够形成产业创新的创新，这种创新才叫技术创新。科技创新是能够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形成的创新才叫产业创新，要把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结合起来。所以，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能够形成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一体化发展的新格局。

二、中国特色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形成机制

智能经济新形态是数字经济发展新阶段，是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目前世界各国都在积极实施人工智能战略，来推动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我们要发展智能经济新形态必须要走中国特色之路，中国要发挥工业体系健全，制造业产业体系完备，海量大数据和广阔大市场的优势，把人工智能技术，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和健全的工业体系，完整的制造业产业体系，海量大数据和广阔大市场的优势几个结合起来，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智能经济新形态的道路。智能经济新形态的中国特色道路分为两侧，在供给侧，智能经济新形态要通过智能产业化和产业智能化的结合，构建人机协同的工作模式，数据驱动决策体系和智能化的配置机制，实现传统经济活动的全面升级，在供给侧方面推进产业智能化和智能产业化。在需求侧要以“人工智能+”消费的消费智能化激发消费潜力和活力，引导供给侧智能产业化和产业智能化。所以，智能经济新形态具有中国特色就是要把供给侧和需求侧结合起来，推动这种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中国特色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的形成机制大体主要是三个方面：

1、智能产业化。主要指的是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创造产品，并且形成相关产业，人工智能技术发展首先要推动产业化，从而形成人工智能新兴产业，人工智能技术作为引领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战略性技术，具有溢出带动效应，人工智能技术凭借其强大的链接和整合能力，促进了跨产业和跨领域的全方位融合，打破了传统的产业边界，催生出众多的新形态、新模式，所以人工智能技术的产业化可以推动智能新兴产业的发展和培育智能产业领军企业，推动形成智能产业化。在智能产业化发展的过程中一方面我们要大力发展人工智能新兴产业，另外一方面要大力发展智能企业，同时要大力发展具身人工智能。随着人工智能应用技术逐渐从虚拟环境拓展到物理世界，所以人工智能发展也开始从数字化、智能化向具身阶段发展，具身人工智能能推动智能产业化。人工智能过去一直以大模型为主，发展方向一直是离身人工智能，但发展到一定的阶段人们发现，它并不能进行产业化，并不能形成一种大规模的生产方式，所以今年政府工作报告里明确提出要大力发展具身人工智能，就是人工智能+机器人，有身体以后才能形成人机协同。具身人工智能发展方向就是智能交通，车路协同，智慧医院等方式。

2、产业智能化。这是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重要途径，智能产业化是人工智能新技术产业化形成新产业的过程，产业智能化主要是把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传统产业，从而提升传统产业的生产效率，降低成本，创造新的价值，提升传统产业的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的现代化水平。产业智能化的本质是人工智能技术和各行业之间的结合，实现人工智能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人工智能和制造业的深度融合，支持智能化的推广和应用。要加快发展智能制造，推动人工智能等新技术在制造业领域的应用，加快人工智能技术与装备的深度融合，带动智能经济、智能制造加速迭代和技术升级，推动制造业向自动化、高效化、智能化高效发展。产业智能化是通过人工智能技术对传统产业、传统制造业经过改造以后来形成智能经济新形态的过程。 

3、消费智能化。需求侧方面，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还要推动消费智能化，产业智能化和智能产业化分别从供给侧推动了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形成，而在需求侧则需要通过消费智能化来推动智能经济的形成。在传统工业经济体系中，由于生产体系难以及时响应消费者快速变化个性化需求，导致了供给和需求的脱节。由此造成了供需错配，消费智能化是对海量数据的收集、分析和挖掘，把握消费者行为、习惯和消费偏好的变化，智能消费服务从被动响应转向主动服务，为消费者提供了精准的服务。所以消费智能化不仅促进了消费的体验，提高了消费服务，形成了新型消费体系，而且也为生产提供了精准的生产信息引导，进一步形成了需求牵引供给的模式，形成了需求供给再创新的良性循环，促进了相关产业的快速迭代，带动了上下游产业链的转型升级。

中国特色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形成就是要依托几个优势，通过供给侧方面产业智能化、智能产业化推动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形成，在需求侧则通过消费智能化进一步推动智能经济新形态的进一步发展。

三、中国特色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总体思路和发展路径

“人工智能+”战略和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迭代突破，智能经济时代正在加速到来。智能经济新形态为赋能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着力点，针对“人工智能+”战略推动下我国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现状、难点和存在的问题，在“人工智能+”战略的推动下，中国特色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总体思路是：以自主创新和应用为导向，推动人工智能战略的实施。一是要自主创新，另外一方面要以应用为导向，推动人工智能战略实施，培育智能经济新形态。扩大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在各个产业领域及其各个环节的应用场景，提升工业、农业、服务业、制造业装备、制造过程、行为应用等智能化水平。坚持自主创新是我国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核心动力，应用驱动是我国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关键路径。根据这种思路，我国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基本路径有这么几方面：

1、加速智能经济新形态各领域科技自主创新的突破。以人工智能领域的关键核心技术为动力深入实施“人工智能+”，并进一步推动智能经济产业持续创新。因此要加速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就是要推动智能经济新形态各领域科技自主创新的突破。一是在“人工智能+”战略里，积极推动在人工智能的基础理论、方法工具等方面形成突破，强化企业科技创新的主体地位，加大对企业、高校及其他科研主体基于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力度支持。二是持续加强基础研究，集中力量加快人形机器人、工业元宇宙、工业垂直类大模型等制造业新领域的技术创新。三是构建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创新载体，推动智能经济新形态的科技创新就是要通过一系列的国家创新中心等创新载体，为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提供技术预判服务和技术转化服务。

2、在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中积极促进具身人工智能的发展。具身智能首次被写入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并且作为未来产业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式进入了国家规划。所以具身人工智能2025年提出来以后，经济学领域包括哲学领域也在深入讨论具身人工智能所具有的基本原理。具身人工智能是智能体，像机器人、无人机、智能汽车，通过物理实体和环境的及时交互形成感知、认知、决策和行动的一体化。具身人工智能作为人工智能领域的前沿方向，已经从理论研究阶段迈向实际应用，开启了人机协同新纪元，正在从技术验证迈向实际应用，并且深度融入到了各类实践场景，展现出了广阔的产业发展动力，所以它将会在智能制造、智慧城市、智慧养老、服务业、教育娱乐、消费终端等多个领域发挥重要的作用。我们要通过政策引导、资本支持和产学研合作，加速技术突破和产业转化，积极促进具身智能发展，为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动能。

3、在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中以场景创新来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深度融合。场景创新是管理学理论里面最近形成的新的理论，过去我们一直讲技术创新，对数字技术来讲，一方面是技术创新，另外一方面是场景驱动，所以，要以场景创新来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融合。场景创新是指能够有效链接技术创新与市场需求，从而有效推进科技成果转化的创新。场景创新以技术需求为牵引推动技术进步和产业融合，推动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在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中，我们要以场景创新来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融合。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融合，能形成大规模的生产方式。应用场景扩大以后才能形成大规模的创新，所以以场景创新和推动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融合。一是要以场景创新推动构建企业主导的人工智能产学研协同创新体系。二是要以场景创新来推动实现人工智能科技供给和产业需求的精准对接，畅通人工智能科技成果研发和转化的通道，及时把人工智能科技创新的成果应用到具体的产业和产业链上，从科技和产业两个层面推动我国智能经济新形态的转变。三是在场景创新中推动以微观主体的培育推动人工智能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融合。

4、培育智能经济新形态的产业生态。人工智能正深刻改变世界，催生出了智能经济新形态。但是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要培育智能经济产业生态；一是完善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创新生态体系。以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为导向，推动行业企业、平台企业和人工智能服务企业跨界创新，构建多元主体参与、网络化协同、市场化运作的创新生态体系。二是完善产业生态。遵循科技创新和产业创新的规律，促进科技创新政策与产业创新政策的协调，推进创新链和产业链的深度融合，夯实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生态基础。三是要培育能促进经济发展的制度生态。把握人工智能发展趋势和规律，加紧制定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政策制度、应用规范、伦理准则。四是完善智能经济发展的治理生态。坚持鼓励创新的原则，加快人工智能立法，在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中促进产业创新，保护知识产权，为人工智能技术创新和应用提供法律保障，确保智能经济新形态在法治的轨道上进行。

5、加强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的技术预见管理。因为人工智能技术是不断在演进之中的，未来具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在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中，要加强技术预见管理，加强技术预见性管理使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以及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发展沿着正确的方向来进行。技术预见管理是站在现在看未来，把握主攻发展方向，把握技术发展的规律，分析国内外技术的竞争优势，进一步盘活用好创新技术，向新兴产业、颠覆性技术领域进行延伸。技术预见管理在促进智能经济新形态发展可以应用信息技术手段来开展预见管理，提高技术预见管理的精准度，为国家和地方能制定产生出最大经济效益的智能经济发展新方向，为智能经济新形态的政策制定提供服务，为扩大智能经济新形态的应用场景来提供导向。数字经济发展、数字产业发展、人工智能产业发展中特别要重视预见性管理，提高技术预见管理的精准度，为国家和地方制定能产生最大化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智能经济发展方向，为智能经济新形态政策制定提供服务和支撑，为扩大智能技术应用场景提供正确导向。一方面要把握人工智能发展趋势和规律，加紧制定完善相关法律法规、政策制度、应用规范、伦理准则。另一个方面构建技术监测、风险预警、应急响应体系，确保人工智能安全、可靠、可控。